像往年一样

“像往年一样，英国立博博彩公司开出了10月7日即将揭晓的2010年文学奖的赔率榜单，这一预测除了基于去年的排名外，没有任何其他依据；而去年的名单除了基于前年的排名外，也一无所依……”西方网友这样调侃。

虽不像物理学、生物学奖那般深奥，诺贝尔文学奖依然是严谨的。然而文学虽有专家，其实谁都能够说上两嘴，诺贝尔文学奖因此常被当作博彩公司的“正式业务”以及办公室茶水间的游戏底牌。不过年年猜想，却屡屡不中，去年和前年的诺奖得主赫塔·穆勒和勒·克莱齐奥都让博彩公司开出的50/1和14/1的赔率预言成了笑柄。

会是诗人吗？

从1901年法国著名哲理诗人普吕多姆获首届诺贝尔文学奖到1996年波兰女诗人辛波丝卡摘得桂冠，诗人曾是诺贝尔文学奖最青睐的角色。然而此后，诗人与诺奖渐行渐远，这一擦肩竟是14年。

不过今年博彩公司发言人认为，诗坛群星闪耀，承认诗人的时候到了。“托马斯·特朗斯特罗默这个名字每年都出现在投注盘上，当伴郎那么多年，不会没机会成为新郎的。”托马斯是瑞典当代最杰出的诗人之一，“艾吕雅轻轻触碰了某个开关，墙打开了，花园就在眼前”，他试图找到一种新的语言方式，将象征主义、表现主义与超现实主义结合了起来。

除托马斯外，博彩榜单(截至10月4日)上并列第四的是80岁的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和韩国诗人高银，排名第五、第六的分别是澳大利亚诗人莱斯·穆瑞和波兰诗人亚当·扎加耶夫斯基。再加上排名第三的村上春树，五甲之中亚洲占三席。肯尼亚作家恩古吉·瓦·西安戈成为第二名。

阿多尼斯1956年出狱后迁居黎巴嫩，后又因战火移居巴黎。既“无国”又“多国”的他，似乎本应是诺奖的最爱；而在文学造诣方面，评论界亦称，他之于阿拉伯现代诗歌，恰如艾略特在现代英语诗歌中的地位。然而在诺奖中他也多次扮演“伴郎”的角色。高银也多次获诺奖提名。

如此看来，正如阿多尼斯所说的“诗歌——即提问诗歌不能改变制度，诗人无法改变世界，但他提供了看待这个世界的新观念”，我们似乎看见了诺奖偏爱诗人以及诗人能够再度崛起的理由。不过博彩公司这么力挺诗人，游戏的结果很可能适得其反，去年瑞典人秘密信封里装的陌生名字赫塔·穆勒就是最好的例子。

会爆冷门吗？

诺奖评审组的口味越来越难以琢磨了：当舆论的天平倾向功成名就的文坛热门时，他们选择不甚闻名的小国作家；当预言纷纷指向文坛新锐时，他们又选择德高望重的常青树……

“只有符合评委口味的作家才能获奖，这种做法已经严重影响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权威性。”德国作家托马斯·布鲁瑟西曾不满地说，“知名作家根本不可能获奖，发掘几个不为人熟知的‘伟大作家’，似乎才是评委们真正想做的事。”

翻译家北塔说，爆冷门很正常，评委会不愿意给太热门的作家颁奖。但他们也会搞平衡，每隔两三年爆一次冷门后再爆一个热门，以保持奖项的影响力。

又有人说，诺贝尔文学奖内含某种精英主义的平衡哲学：皇家评审人不但要在不同的文学样式之间寻求平衡，还要在性别、种族、语种、国家、意识形态之间确立平衡，甚至还要在皇家文学院委员之间达成权力均衡。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中国文学界屡屡猜不准诺奖得主，而获奖作家对于中国人来说也常常是陌生的，颁奖后不少关注者纷纷以冷门等理由予以草草了事。其实在历任获奖者中，大部分人都获过不少国际大奖，其作品都被广泛地翻译成法、德、英、瑞等欧洲语种。但他们往往因为没有得到充分的曝光率，并且作品没能翻译成其他语言，而不大为全世界的人所知。

一场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戏[NextPage]

诺奖越来越致力于把不同民族的文学推介给全世界的人们，几乎所有得奖者都是以民族文学的代言人身份站在世界文学的领奖台上。这就是为什么每年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前，世界文化圈都会突患诺贝尔强迫症，一方面细数清单上长串而陌生的名字，一方面又会测量诺贝尔文学奖的距离。但是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委们似乎总是不理会我们遥远的热情。他们总是以他们执著的主见在工作，尽管我们以游戏的心态在做着猜想，但他们会把最终的“权威”坚守到底。最后，一些圈外的热闹会最终以惊讶告终。从这点来说，每个国家的文学对于斯德哥尔摩来说，都会有一定的距离。

而今年的10月7日，无论是谁，无论是哪个国家哪个种族的作家摘下诺贝尔文学奖这顶桂冠，都对世界文学来说是一种贡献，也让我们会回过头来重新审视、阅读这个国家的文学、了解他们的文化。这对于传播这个地区的文学起到了一种人为的桥梁作用。

然而，也有中国学者调侃说：其实诺贝尔文学奖主要的评审就是一帮瑞典的学者教授，难道瑞典人天生就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文学评论家吗？他是劝说我们，千万别对这场由西方人主导的游戏太当真。

我们说，文学的真谛是文学本身而不是奖项。意大利小说家卡尔维诺说：“世界上存在着只有文学才能以其特殊的手段给予我们的感受。这感受就是热爱，就是跟随你的内心，去爱世人，爱灵魂，爱文学。”而这些，其实都与诺奖无关。

（实习编辑：李九菊）